評:你覺得同其他作家相處·知識上相互刺激·對一個寫作者來說有價值嗎?
海:當然。
評:二十年代你在巴黎和其他作家·藝術家一起有沒有"群體感“?
海:沒有·沒有群體感。我們相互尊重。有很多畫家令我佩服,有的跟我差不多年紀,有的比我大:格璽斯(Gris)·畢卡素,布拉克·莫內一當時他道活著;還有幾位作家:喬伊斯、翱拉,斯泰因(Getrude Stein)好的一面·····。
評:寫作時,你是否會發現自己受到正在閱讀的書籍影響?
海:自從喬伊斯寫《尤利西斯》之後就沒有了。他的影響也不是直接的。可那個時候,我們知道的詞語卻不能用,得要為了單單個字抗爭。他的作品有所影響,在於他把一切都改變了,讓我們能夠擺脫各種限制。
評:你能從作家身上學到關於寫作的東西嗎?比如,你昨天對我說·喬伊斯不能容忍談論寫作。
海:你同你道行的人在一起·通常會談論其他作家的作品。越是好作家·越少談論自己寫過什麼。喬伊斯是一位很偉大的作家,他只跟笨蛋解釋自己做了什麼。他所尊重的那些作家,應該讀了他的作品就知道他在做什麼。
評:這幾年你好像刻意避免和作家來往·為什麼?
海:這個有些複雜。你寫得越久就會越孤獨。好朋友·老朋友大多去世了·還有些搬得遠了。你幾乎見不到他們·但是你會寫信多所來往·就像那時候和他們一起泡在咖啡館裡。你們互通信件,寫得滑稽·興之所至會淫欲·不負責·這幾乎跟聊天一樣美妙。但是你更孤獨·因為你必須工作·能工作的時間總體來說越來越少,你要是浪費時間就會慼到犯了不可饒恕的罪。